真菌發酵奶製品 李嘉誠撐科企顛覆傳統乳業

若有技術煉金，誰會抽空嘗試煉鋼？藥業數十年來靠微生物發酵出昂貴藥品，直至兩個生物工程畢業生轉茹純素，始忽發奇想，廉宜的牛奶一樣可以發酵出來。

酷愛芝士乳酪的Ryan Pandya和Perumal Gandhi，不甘被難吃的植物替代品折磨，2014年毅然創業，孜孜研發以真菌製作牛奶蛋白質，冀成品的味道和營養等同真奶，一舉取代費水、佔地、耗能又不人道的傳統乳業。

他倆早前以公司「Perfect Day」之名試推雪糕，半天售罄，連曾投資數以百萬美元的李嘉誠亦大讚好吃。已找到美國、印度、新加坡、香港重磅夥伴的他們豪言，要令發酵成為「未來環球產奶的方式」。

獲李投資 盼營養媲美真奶

Perfect Day以專利基因技術改造的菌群（microflora，包括真菌、細菌），只要有糖份可吃，5天便能生產出全部兩種牛奶蛋白質酪蛋白（Casein）和乳清蛋白（Whey），遠快過雌牛由出生、懷孕到授乳所需的兩年半。

▲ Perfect Day的菌群經過改造，但所產生的蛋白質等同真牛奶，不含基因改造成分；菌群於大自然缺乏競爭力，沒法存活。（Perfect Day圖片）

7月時，公司以每份100美元高價，試售1,000份、每份約1.4公升的雪糕，11個半小時便賣光；Pandya和Gandhi上周四帶着此純素產品來港拜訪李嘉誠，獲盛讚味道「Excellent」。

「我們和環球不少年輕人無異，只想減少個人飲食對環境造成的負擔。」27歲的Pandya向記者解釋，5年多前跟搭檔同由只戒肉變成謝絕蛋奶，幾乎是貼錢叫口腹受苦，「素芝士真的太差！」他曾不理路遠找尋純素百吉圈，竟換來如水滴下的忌廉芝士，當即激起取代植物仿品的想法。年長1歲的Gandhi指，

除非你有更好的替代選擇，無人會為環境改變飲食習慣。

據聯合國糧農組織數據，乳業貢獻了全球約4%溫室氣體。

雖然大藥廠早已用菌群發酵出抗生素、抗病毒藥和基因等，Gandhi笑謂大概只有吃純素的生物工程師，才能想出應用同一技術造奶，「造藥可賺數以十億美元計，蛋白質作為商品，毛利率低，又不易製作。」只是，牛奶其實也能像鋼鐵，用戶既多且廣，

奶業是7,000億美元的龐大市場，就算只拿1%，公司已有數十億美元，但當然對我們來說，影響力更重要。

製牛奶蛋白質 冀環境紓壓

Pandya指，乳牛的產量會受氣候、疾病等影響，菌群卻能於密封容器全天候製作牛奶蛋白質，「全球都可以，沒太大分別。」Perfect Day的技術已能商業投產，特別想攻入奶品銷量日增的亞洲，冀紓緩環境壓力，兼滿足人們營養需求，將以B2B模式供應原料給食品商，

與其挑戰大品牌，合作更能助我們擴產，接觸更多人。

眼下市面的燕麥、杏仁、黃豆奶等目不暇給，植物製牛奶代替品真的仍沒寸進？「沒有啊！」Pandya答得肯定。「要植物蛋白質有牛乳味道和功能極難，因植物蛋白質種類太多。」他解釋，純牛奶蛋白沒甚味道，由植物提取的蛋白質卻會摻入澱粉等雜質的味道、顏色。

食物科技網The Spoon曾形容，某知名燕麥奶品牌的純素雪糕須致力掩蓋燕麥味，才能造出不同口味，Perfect Day卻「完全是真雪糕味道」。

5年先行者優勢 料迅速應市

Gandhi亦指，製作有嚼勁的芝士如莫薩里拉（Mozzarella），酪蛋白必不可缺，

若你用黃豆，最好的芝士會是豆腐。

現時，幾間初創如跟Perfect Day同來自美國的Real Vegan Cheese和Motif、新西蘭New Culture均致力發酵出牛奶蛋白或乳品，兩個年輕人直指數個對手皆屬起步階段，競爭者只是進一步證明理念可行。Gandhi稱：「我們有5年的先行者優勢，且已申請了所有知識產權，希望藉此迅速應市。」

除了幾年內把自家蛋白質的價格降至等同真牛奶水平，Perfect Day正嘗試應用其專利技術發酵出動物脂肪，長遠放眼改造出人類不會敏感的牛奶蛋白質，連嬰兒奶粉亦在研究考慮之列。

全文刊於《經濟日報》（付費閱讀），標題及內文經編輯修改。